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坏心眼在线阅读 - 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

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

    四.

    离开酒吧街后,晚十点的人行路上宽敞安静。

    伊晓垂着手,有伤,只被霈泽松松地牵着,他还在哭,这一路上就没有停下来过,哭得那撮小辫子跟着打颤儿。

    霈泽想起他们的初见。

    那时候也是倒春寒天将尽,伊晓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卫衣,坐在面馆外的折叠小桌上吃手擀面,眼泪砸在面汤里,哭得那么好看,叫他只瞧了一眼就动心。

    他跳下单车,跑去面馆里也端了一碗面出来,在伊晓对面落座。

    他握着筷子,问:“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伊晓说:“我没有钱。”

    这对霈泽来说根本不算个事,他道:“我给你,你要多少?”

    伊晓吓坏了,连连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霈泽却耍起流氓,他长腿一伸,在桌下把伊晓牢牢圈住,害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霈泽欣赏他惊慌的模样,势在必得道:“那我包养你,意下如何?”

    他们在一起整整一年,从春天初见,到春天消失不见。

    又阔别两年,再重新相遇时,就是现在这副场景。

    物是人非。

    霈泽的指腹轻轻抚在一片创可贴上,心中一箩筐的疑问都汇成这一句物是人非。

    “以前你的手上总有伤,条条道道的血痂,记得吗?”

    牵在一起的手晃一晃,霈泽不知道自己在期许一个什么答案。

    变成笨蛋了,那失忆了吗?

    应该没有吧,不是还记着要找霈泽哥哥吗?

    伊晓踩在婆娑的树影里,含着哭意喃喃:“...记得。”

    霈泽莞尔,倏然想要考考他:“血痂是什么?”

    “...是,血痂。”

    “... ...”

    霈泽低笑一会儿,又问:“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回家么?会不会害怕?”

    伊晓的另一只手还攥着他的洗碗工制服,此时被用作手帕,将自己又红又肿的小脸擦得新添好几抹脏兮兮的痕迹,狼狈得像个叫花子。

    他抽噎道:“...会害怕。”

    能听得懂问题,只是反应太慢,也能答话,目前看只限于简单的短句。

    霈泽默默叹息,仰起头看伊晓哭成花猫的脸,丑不拉几的,怪招人疼。

    他说:“不许哭了。”

    伊晓止不住,眼泪仍是决堤。

    霈泽停下轮椅,一改之前好声哄,猛地用力一拽,揽腰抱肩,眨眼就把人捞进怀里坐大腿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小郑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石膏刚拆没几天,哪能这么承重!

    可惜不等他冲过来,霈泽就挥挥手,禁止他靠近。

    夜风吹得树叶簌簌,周围静悄悄。

    青石板上的影子融成了一团,伊晓吓懵了,拿一双肿眼泡看着霈泽。

    “在哭什么?”霈泽凑近,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伊晓的耳朵。

    “是盘子没刷完,自责的哭?还是被小刘嫌弃了,委屈的哭?”

    伊晓的瞳仁漆黑水润,眼神澄澈得犹如少年。

    他很慢地摇了一下头,憋着哭喘,又摇了一下头。

    霈泽用鼻音疑惑,嘴唇若有似无地吻在他潮乎乎又热烫的脸颊上,他将他圈在怀里,轻飘飘真像圈了一只小猫。

    有人路过,嘻嘻哈哈的高歌里突然冒出一连串起哄的口哨。

    伊晓像被刺到,蜷缩的身子顿时抖起来。

    霈泽将他拥紧,摁着他的脑袋埋进自己颈窝,又用手心盖住他的耳朵。

    不多时,口哨声听不见了,笑闹渐远。

    霈泽轻抚着伊晓的头发说起悄悄话:“晓晓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伊晓不吭声。

    “难道是怕我?还想躲着我?”

    伊晓摇头,把发揪蹭歪了,身子也渐渐软和下来。

    “那是...开心的?终于找到我了?”

    怀里的人又没了声,霈泽也不再追问,回过头看见小郑在树下急得直拍腿,立刻又装眼瞎,看路灯看树梢,就是不看小郑张牙舞爪地对他打手势。

    半晌,轻轻一声“嘀”。

    是霈泽的手表,整点就会嘀,他撸起袖口一看,十一点了。

    霈泽握住伊晓的肩膀让他直起身子,发现哭包竟不知何时不哭了,只是形象过于糟糕,红鼻头红眼睛,头发乱得活似沿街流浪两个月,可怜得要命。

    “睡着了?”

    “...唔,没睡着。”

    霈泽轻轻笑起来,心道,真像个小傻子。

    老小区黑灯瞎火,连一盏像样的夜灯都没有。

    小郑陪伊晓上楼拿东西了,据晓晓说,没有那东西他晚上没法睡觉,执意要回来拿。

    霈泽等在楼下,他抬头看这八层的老房子,别说晓晓会害怕,他都害怕。

    如果住在这里的都是老人,许是还好,若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

    按照胖老板的说法,晓晓至少已经在这里住下三个月了。

    三个月,每天晚上都独自摸黑回家,又是谁帮他找的这里的房子?房东知道他是笨笨呆呆的吗?或者,其实他就是和房东住在一起?

    霈泽按住眉心,怕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楼梯间的触摸灯忽明忽暗,伊晓跟在小郑身后下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鲨鱼玩偶。

    霈泽记得这个玩偶,他买的,他送的,甚至连鲨鱼穿的那件白衬衫,也是他的。

    霈泽发觉自己的强忍一晚的耐心终于要耗尽了。

    他拉开车门,被小郑搀进座椅里,轮椅用不着他管,他倾身把呆站着的晓晓拽进车里,这才发现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干瘪瘪的书包。

    “包里装的什么?”

    “...袜子,好几双。”

    霈泽只想到他穿着他的白衬衫在屋子里跑,一双脚套着蛋黄色的棉袜,衬得两条腿泼了牛奶一般。

    车门“嘭”地合上,亲吻很凶地落下。

    五.

    九棠府别墅区万籁俱寂。

    凌家花园里有一张秋千椅,伊晓的目光从迈进栅栏门后就一直黏在上面,心思一览无余。

    霈泽使坏,抬手对小郑道:“明天把秋千拆了。”

    小郑应下。

    等进了屋伊晓才反应过来,他眼神急切,微张的嘴唇不知道要如何祈求,于是又抿起,再又嘟起,看那样子倒像是在和自己生闷气。

    屋里一股卤肉香。

    陈婶儿迎出来,她在接到电话之后就开始忙活起来,西红柿肉酱卤子,手擀宽面片儿,万事俱备就等小少爷带人回来。

    霈泽牵过伊晓:“叫陈婶儿。”

    伊晓道:“...陈婶儿,好。”

    陈婶“哎呦”地瞧这伊晓这花猫脸,还不待应声“好”,就听一长串叽里咕噜的肚子叫,叫得她愈发心生怜爱,她催到:“先去洗洗脸,啊,洗干净了就出来吃面片儿。”

    霈泽便转过轮椅,默不作声朝着客厅连廊的客房滑去,他故意的,以为会看见伊晓杵在原地傻呆呆的,没成想没呆住,竟小跑着跟过来了。

    霈泽心情大好,指挥晓晓打开其中一间客房门,说:“我的卧室本来在二楼,腿瘸了,上不去,你就暂且跟我一起睡在这儿。”

    伊晓谨慎又好奇地环视四周,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大,墙面上有雕刻的花纹,壁灯好好看,吊灯也好好看,脚下也厚厚软软的,垂地的窗帘绣着繁复华丽的图案,随便哪一处,都比伊晓的老小区房子要精致漂亮。

    伊晓问:“...这是,哪里?”

    霈泽想了想,说:“这是你要听话的地方---你一进这间屋子,就要听我的话,知道么?”

    伊晓抱紧他的鲨鱼玩偶,小声道:“...知道了。”

    霈泽很满意,他滑到床边,示意旁边的衣柜道:“首先,来选一身睡衣。”

    伊晓朝拉开的橱柜看去,横纵交错的木板隔断出大大小小的空间,里面或挂或叠着许多衣服,但他没动,他摸摸鲨鱼脑袋,问:“...我睡在,哪里?”

    睡床啊。

    霈泽极轻地一咋舌,问题来了,这家伙的睡相他还是很清楚的,竖着躺下,横着醒来,床上不论放几个枕头都能给你扑棱到地上去。想当年第一次同床共枕,当晚他把晓晓干晕操醒再干晕,不打紧,第二天没做,养身子,于是晓晓恢复些精力,一晚上把霈泽闹的,抱着都没用。

    简言之,睡相奇差。

    霈泽看向自己尚未痊愈的左小腿,放弃的念头油然而生。

    再者,今晚在车上强吻晓晓,还把人给吻生气了,好不容易歇下去的眼泪卷土重来,哭得霈泽头大,索性又按在怀里亲了一通,以毒攻毒,竟奏效了。

    小傻子的心思你别猜。

    霈泽把选择权交给伊晓:“床,沙发,你选吧。”

    选床的话,他就想想办法,选沙发的话,他就再抱一床地毯来垫在沙发下头,滚下来也摔不疼他。

    伊晓朝云团一样的大床看去,太大了,没有安全感,空荡荡的。

    他朝沙发走去,有靠背,可以把后背紧紧贴在上面,后面被兜着,前面抱着鲨鱼,这样才能安睡。

    伊晓把他的鲨鱼先生挤在角落里,挨着鼓囊囊的靠枕,他嘟囔了一句什么,声太小,霈泽没有听见。

    “...我,好了。”伊晓走回霈泽身前,按照指令选了挂在最外面的一身深蓝色睡衣,触感绵软,他一拿在手里就很喜欢,他奋力思考,这让他本就红肿的脸蛋烧得更加热烫,“...我,要穿吗?”

    “当然要。”霈泽笑起来,怀里不知什么时候抱着一个小药箱,“全都脱了,脱光,再穿上它们。”

    还以为会吃惊、会害羞,至少会扭捏,却不想晓晓只迟钝地听明白意思后,就抱着睡衣回到沙发前,先脱下棉服,叠叠好,四处瞧瞧,最后决定放在沙发脚旁边。

    霈泽隔着大床看他,像在欣赏一出默剧。

    晓晓弯下腰,脱去他有点肥的牛仔裤,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直接露出两条笔直又匀称的腿。

    霈泽皱起眉,天还冷,他都还穿着秋裤,这小傻子是心大还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

    那圆圆翘翘的屁股蛋该是身上最有肉的地方了,就被一条白内裤和牛仔裤罩着,以这点儿装备往地上摔个四仰八叉,是不是得摔青了?

    白内裤也从脚踝滑下去了,连同一双白袜子一起放到地上去,只剩一件宽松的针织衫了,不新不旧,随着被揪住领口脱去而微微变形,再遮不住那段纤细的腰肢和单薄的肩背,最后也被搭在沙发上叠叠好,摞在了沙发脚旁。

    霈泽眼神沉沉,望着这具白皙的背影心跳加速,连呼吸,也有一种干柴烈火般的灼热。

    太多酣畅淋漓的画面在脑海里汹涌起伏,那段腰肢他握过,柔软柔韧,会拱会扭,那两枚小巧的腰窝也会在它们主人情动时盛满勾人施虐的情欲,伴着一声声“哥哥”而抵达高潮,颤得像要被揉碎了。

    他还记得么?记得这些春宵和纵情么?

    霈泽看着晓晓提上他穿过的睡裤,大了起码两个码,直往下掉,弯腰提了三回还是一松手就光溜溜,可怜可爱的,会怎么办呢?

    霈泽抿起笑,看他垂着脑袋沉思片刻,不来第四回了,而是改去穿睡衣,埋头系扣系半天,这才拎起裤头转过身,打着赤脚,敞着一大片锁骨肩头回来领命。

    还是那句话,伊晓顶着一张通红的小脸道:“...我,好了。”

    霈泽心道,我不好了。

    他伸出手握住他小臂,表扬道:“乖宝宝。”

    然后就把伊晓扔趴在床边,二话不说把他想发设法才提上的裤子给扒了。

    伊晓傻了,第一反应是好舒服,床被暄软得不像云团,像棉花团,有一股很淡但是好好闻的味道,让他一趴进来就不想再离开,再接着,才意识到有人在揉他屁股!

    伊晓把自己的脸从棉花团里挖出来,看见一个印着红色十字的小塑料箱倒在眼前,他“嗯嗯”挣扎两声,发现根本起不来,腰被牢牢摁着,使不上劲儿,腿也无从发力,跪在地毯上乱蹬脚丫。

    霈泽俯身过来,低哑的声音不怀好意:“听小刘说,他推了你一下,把你推摔了,是不是?”

    屁股还在被大力团揉,晓晓反手去扒拉,一边“不是的”一边被捉去了手腕反扣在腰上,扯得衣领松散,露出一片莹白的肩膀,这下好了,又纯又艳,还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霈泽嫌弃自己左腿的同时准备好要浅尝一口解解馋了。

    他低低地一笑:“不是的?那这里疼不疼?”

    伊晓蹭在被子里,嘴唇被挤得嘟起,还不待继续撒谎就痛呼一声,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湿润的眼神雾蒙蒙。

    霈泽看着手心下颤巍巍的臀肉,大约杯口那么大的淤青,他都没咋用力,他就疼地要哭,还“不是的”呢,不是小傻子都说不出这种明目张胆的谎话来。

    霈泽和他对视几秒钟,一个服气,一个委屈,随后霈泽不客气了,埋头朝着那块儿淤青就啵儿了一口,怪响,用了点力气的,啵得晓晓又蹬起脚丫。

    “还说谎么?”

    “...呜,不、不说。”

    色情的手心一刻也没有离开软弹的臀肉,霈泽盯着他,性器硬得发痛。

    “那我重问一遍,你好好答,嗯?”

    “...嗯、嗯嗯。”

    霈泽凑去他旁边:“你的鲨鱼,它有名字么?”

    伊晓“唔”一声,眼睛紧紧一闭,嘴唇急促地呼吸起来,他慌忙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清问题了没有:“...嗯,嗯!”

    “叫什么名字?”

    “...叫...叫...呜呜...”

    看来是听清楚了。

    霈泽猜想自己也许知道答案,作恶的手指继续撩拨着臀瓣之间的小口,褶皱敏感至极,只轻轻被碰一下就会惊惧着瑟缩不已,青涩得仿佛在施展诱惑之术。

    他想要在晓晓说出鲨鱼名字的时候插进去,可惜伏倒在床的人泪眼朦胧,拿一双求饶的眼神望过来,这和“霈泽哥哥”没有两样儿,以往无数次神魂颠倒之际,晓晓都是用这样的眼神来祈求他的垂怜和疼爱。

    食指失去耐心,残忍地、强势地侵略进穴口,褶皱翕合,里面高热又柔软,紧紧地吮吸着这根慢慢转动的手指。

    霈泽哑声道:“宝,这种感觉熟不熟悉?”

    伊晓哼哼唧唧,他恨到:“...你、你说,不会,包养我...唔!”

    跪着的大腿猛地一缩,连着屁股都弹了一下,紧致的内里更是狠狠一吮,这一切激烈的反应都在明白地告诉霈泽,他熟门熟路,重新找到这具身子的弱点了。

    霈泽馋得欲火焚身,他声线低了好几度,眼角烧得通红:“是不包养。保姆照顾主人,要让主人开心,对不对?”

    伊晓哪还有思考能力,满脑袋浆糊全在沸腾,一波波他久违到陌生的刺激从屁股里窜至四肢百骸,就是那处小小的腺体,被指腹不停歇地按揉和碾压,让他鼻尖酸得要流泪,让他无法抑制地想要叫出声。

    “呜!呜呜...不、不行...啊!啊...”晓晓拱在被子里,脸蛋乱蹭,腰肢不自觉地绷紧,往床被里塌,迫使自己把备受欺负的屁股撅起来,好迎合这份要他不能自己的快感。

    霈泽松开他的手腕,看着要他春梦无数度的身体在他手里轻而易举地沦陷,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啊,这才哪到哪儿就爽成这样!

    霈泽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门子气,他闭了闭眼,猛地抽出手指,竟带出来一缕粘稠的湿液。

    他捻在指尖,吐着灼热的气息打量晓晓,依旧乖乖地跪趴在床边,被松开的手抓在绒绒的被子上,连创可贴都变得暧昧起来,那片肩头还在细细地颤,越过去,看见一张红扑的脸蛋挂着泪,眼里仍是澄澈,无辜,盈满了惊慌又媚极的神色。

    深蓝色的睡衣堆在腰间,衬得这团屁股嫩得宛若蜜桃,鲜嫩且多汁,汁水连着丝儿往下滴,积在地毯上,又浪又脏。

    霈泽深呼吸,一腔浴火烧得他骨头都疼,他随意撩起一点衣摆,看见了一根竖得高高的、还在不知羞耻往外吐着小股小股汁液的性器,涨得发红,一副再受不得刺激不然就要射出来的淫乱模样。

    “乖宝。”霈泽轻唤。

    伊晓答不出来,他缓过一点点劲儿后,跟随本能地想把手往性器上摸去,又被霈泽摁住,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含着水汽呜咽呻吟。

    霈泽并起两指,重新沿着大腿摸到屁股中间去,指腹在湿淋淋的小口上按揉几下,就被急不可耐地接纳进去,火热的淫肉敏感到不堪触碰,只是插进去,就一阵阵痉挛瑟缩,夹得手指几乎动弹不得。

    霈泽闷哼一声,喉结滚得可怜,仿佛咽下去的不是因口干舌燥而分泌的唾液,而是烈酒春药,他发起狠,夹住那块儿有点肿起来软肉重重一揉,顿时惹来整个甬道的激烈抽搐。

    “啊!啊唔...”伊晓哭得也可怜,像只无助的小猫任由蹂躏,他被刚才那一下袭击得浑身酸软,性器弹了弹,又冒出一大股透明的汁液落到地毯上,爽得他头皮发麻。

    他求道,说不出别的话:“...唔!唔啊...哥哥...”

    霈泽恨不得直接提枪上阵。

    那只被摁住的手抓抓挠挠,用尽力气地翻了个面,手指讨好地抓在了霈泽的手背上,下一瞬,被用力揉搓的腺体爆发出又一阵痉挛,连带着淫液喷发,整具身子都陷入了高潮的销魂之中。

    屋子里弥漫出一股膻腥味,浓郁得过分,要掩鼻,要皱眉。

    霈泽慢慢把手指抽出来,安抚地揉了揉穴口,又把汁水都抹在那团还在颤抖的屁股肉上。

    他长长地一叹气,又失笑道:“我的宝啊,你多久没弄过了。”

    起码半年吧,才能浓郁到这种程度。

    怪不得一根手指就激动得不得了,原来是馋得太久了,肯定连自慰都没有过。

    霈泽把瘫软的晓晓抱到床上,把医药箱垫在他晕乎乎的脑袋下面,看他眼睫毛挂着水珠颤颤巍巍,嘴角也湿润着,还没回神儿。

    明明就没干啥,偏偏像被狠操了,什么事儿。

    霈泽掐住他脸蛋,泄愤,连啃带咬地亲上这副唇舌,同时另一只手往下摸去,掏出当初把伊晓吓到要反悔包养的东西,一边快速地撸,一边深情地吻,吻唇舌就足够,至少在此刻就足够。

    快感来势汹汹,高潮出乎霈泽意料地很快降临,这大约是他自慰历史里最快缴械的一次了,全拜谁所赐?

    霈泽松下一口气,看着满手的黏液,又用手指勾起一缕乳白的精液,全抹在伊晓潮红的脸蛋上。

    他又气又笑,骂到:“全拜你这个小王八蛋。”

    六.

    餐桌上摆着两碗香喷喷的扯面片儿,西红柿肉酱浇汁,小葱鲜嫩翠绿,还有两碟爽口的凉拌菜。

    陈婶儿忙完就回屋了,留霈泽和伊晓面对面坐着共进宵夜。

    “咕---”一串被香味勾出来的肚子叫。

    霈泽听见了,偏不动筷子,隔着袅袅热气欣赏伊晓馋得直咽口水的样子,深蓝色的睡衣太不合身,袖口和裤脚都挽起好几道,挽得歪歪扭扭,和这人头上的发揪一个德行。

    刚刚在屋里,两个人很不愉快。

    伊晓从高潮中回过神儿后,嘴巴一扁就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用一双讨伐的视线看杀轮椅上的男人,可惜霈泽也没啥好心情,别说解馋,就算撸了、射了,心里头也都半点不觉痛快。

    “起来。”他一把抽走伊晓脑袋下面的小药箱。

    伊晓气得嘴唇哆嗦,不情不愿地慢慢爬起来,还不待坐稳就被霈泽拽到床边,赤条条的长腿踩在地毯上,脚尖交叠,继续生闷气。

    房间里一时沉默,只有不好闻的膻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伊晓的脸蛋上还挂着一抹乳白,是之前霈泽泄愤抹上去的,他也不知道要擦,嘟唇垂眸,任由自己的双手被轻轻握住,被翻转着来回打量。

    “都是怎么搞的?”

    伊晓不吭声。

    霈泽也不催,把这些横七纵八的创可贴一片片撕掉,露出新旧交加的累累伤痕。有的已经结成血痂,有的还皮开肉绽泌出细细血丝,甚至还有两道从掌心延到手腕,看着心惊。

    “...全都是摔盘子摔出来的?”

    语气不似前一句那么温柔,伊晓不自觉缩起肩膀,想把手往回抽,抽不动,他眼里闪出恐惧,红肿的唇瓣啜喏道:“...对不起...我、我错了...”

    霈泽拧起眉,被他明显是条件反射的表现刺中心口,又疼又闷,不敢去想他到底经历了多少苛责和教训才会变得这样胆怯,一听重话就唯唯惊颤地道歉。

    “没关系。”霈泽揉揉他指尖安慰道,“不怪你,不怪你。”

    创可贴贴得太紧太久,皮肤被箍得发白,还黏上了胶,要用棉签蘸着酒精一点点清理干净。霈泽怕碰到没结痂的伤口,动作小心翼翼,他埋着头,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晓晓在流浪猫狗救助中心帮忙,不是正规的救助中心,是一个环卫工大叔圈起来的一个破旧院子,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希望能帮助它们找到新主人。伊晓会尽量偷空去帮忙,拌饭投喂,清扫卫生,或者给前来领养的好心人疯狂安利美言,再和大叔一起庆祝领养成功,亦或遗憾领养失败。

    恰有一次被霈泽撞见,伊晓正包着两只小奶猫喂奶瓶,外套外面罩着一件环卫服,亮橙色,在阳光下直耀眼,他嘴里唱着不知名的儿歌,好听好笑,可一转过身来,手背上几道艳红的抓伤立刻吸去霈泽的目光。

    “啊,你怎么来了?”伊晓惊讶。

    霈泽跨在单车上,长腿支地,面色不虞:“打过针没有?”

    “针?”伊晓很快反应过来,“疫苗么?我打过的,不要紧。”

    当晚霈泽带他去开房,酒店大床的欧式床柱派上了大用场,他在前戏里捧着晓晓的手亲了又亲,一遍遍去舔吻那些交错的伤痕,问他疼不疼,又怨他不知小心,然后在前戏结束时,把这双手腕用浴袍腰带捆在了床柱上,美名曰:怕他和小猫学坏,要抓他、挠他。

    伊晓既怕又期待,一面摇头保证“不会的”,一面被深深填满,平坦的小腹在顶撞中一下复一下地鼓出来,过分的刺激让他很快就染上哭意,呻吟腻而浪,霈泽伏到他耳边撩拨着喘给他听,低语道:“已经学坏了,叫得就像只发情小猫。”

    棉签顿了顿,霈泽收回心思。

    他有一万个问题堵在嗓子眼儿,一个都问不出来,只从医药箱里找出一卷白纱布,将那些还在痊愈的伤口一圈圈缠起来,最后系上一个小小的结。

    “不要沾水,知道吗?”

    “... 嗯。”

    霈泽三两下收拾好药箱,转身去拿纸抽,下身的狼藉都还没有清理,却不料一抬眼就看见伊晓探出嫩红的一截舌尖,试图要把缓缓往下流的精液给舔走... ...

    真是傻的么!

    霈泽狠狠抽出两张纸,毫不客气就往晓晓的脸蛋上呼去,擦也擦得用力,恨道:“等会儿全给我交代清楚!”

    客厅里的古典立钟指向零点。

    伊晓猛吸鼻子,捂着空瘪瘪的肚子一个劲儿吞口水。

    霈泽问:“想吃?”

    伊晓点点头,发揪跟着一歪。

    “好好回答问题,回答一个,吃一口。”

    伊晓睁大了眼睛,急道:“...快,快问我。”

    霈泽忍下愉悦,引用晓晓之前的话道:“你变得不好了,变成笨蛋了,是怎么变的?”

    “...我,摔下去,从楼上。”

    坠楼?!

    愉悦一扫光,霈泽紧锁眉头,不由地联想到林盈,他的母亲,从医院楼顶一跃而下,就当着他的面,在拥抱过他之后。

    自此他痛恨所有高处,好像只要低头往下看,就能看到他母亲躺在一片血泊中,他知道是幻觉,是假象,但是他挥之不去。

    而世界上另一个他最爱的人,又是因为坠楼受伤,在他看不见也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罪。

    “为什么要到楼上去。”

    既不是问话,也说得莫名其妙,像是一句充满迷茫的呢喃。

    伊晓却乖乖地答到:“...要救,一只猫。”

    “...它卡在,管道里,出不来了。”

    “...然后,绳子断了,我掉下去。”

    藏在桌下的手指拧绞成一团,伊晓一边认真地回忆一边使劲儿攥来攥去,这是他专心思考时的不自觉行为,不然就会因为心急而越发慌张,最后就会话不成句,甚至更糟,比如眼泪打转儿地呜咽起来。

    “...大叔说,傻人,有傻福。”

    “...可是我,变傻了,也找不到你了。”

    伊晓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他紧张得发起抖,也是激动的,他急喘着问:“...我,磕巴吗?”

    霈泽闭了闭眼,脑袋里一瞬间出现了无数种伊晓去救猫的画面,是多细的绳子绑在腰上?还是太旧了,老化了,撑不住他的体重了?

    每个星期的房是白开的,有钱买猫粮狗粮了,有钱打针绝育了,不知道没钱买装备就开口要吗?

    而且,救什么猫啊!爱心泛滥的话为什么要突然断绝包养关系?那么多张嗷嗷待哺的嘴喵着汪着,都不管不顾了吗?

    未解之谜。

    霈泽越想越气闷,两年的心也白散了,气不打一处来,再看对面这人一眼,挺好,有气也没法撒,还得哄着。

    他拿起筷子:“磕巴,还傻,快吃。”

    伊晓眼睛放光,简直是肉眼可见地快乐起来了,他捧起大碗,暖呼呼的热度熨进手心,要他迫不及待地凑近去嘬一口香浓的汤汁。

    他道:“...你也,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