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

    香藤旅馆今夜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正是凌晨一点，没有生意，店里静悄悄的，只有个伙计守在前台昏昏欲睡。

    客人什么时候站在他跟前的都不知道。

    穿着黑色风衣的高个子男人，气场很有压迫感，声音却和煦，把一张证件推到他面前。

    伙计直愣愣的盯着男人的脸，半天才移开目光，证件都忘记看也没登记就把一串钥匙递上去。

    “房间在……在二楼的拐角。”

    没等他说完，客人已经朝着楼梯间走了。

    伙计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肩上背了好大一个提琴包，好像连人都能装下。看上去很沉，他走路却很轻快、安静，像阵风一样。

    而这风好像变成了实体，一阵冷意直往脖子里钻。

    伙计打了个激灵，神思归位，全然不记得刚才的事，他看看钟表，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叫自己不要再打瞌睡。

    店里静悄悄的，依然没有生意。

    黎涉进了房间，把大提琴小心地放在地毯上，随着拉链打开，一角带血的裙摆露了出来。

    完全打开之后，提琴包里装的东西就完全显现出来了。

    “睡得好吗？”黎涉蹲地上，看着’它’直起身，亲昵地用指尖蹭了蹭，它，的脸。

    一路上的颠簸并没有影响小吸血鬼的睡眠，脸颊红扑扑的，满是吃饱睡饱过后的餍足，它转头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打了个哈欠，尖牙在红润的唇边若隐若现。

    黎涉知道它的意思：“今天先住在这里将就一下吧，这个镇上没什么大的店。”

    都夜点了点头，从提琴包里完全站起来。

    它穿着条白色的洋装，是黎涉的恶趣味，但它穿着的确好看。

    从提琴盒里走出来让人联想到八音盒上的少女，精美智齿。

    如果忽略雪白裙裾上刺眼的大片血迹的话。

    黎涉用手支着头看它，人类应该无法想象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孩子，在今天刚刚咬断了一个女人的脖子。

    它的头发实在过于长了，海藻一样蔓延到脚边，原先修剪整齐的额发也垂了下来，有点挡视野。

    黎涉替它扒拉开，露出张巴掌大的小脸，金色的大眼睛镶在上面，睫毛长且浓密，眼神却无光，少了些活人气儿。

    它往前迈，不小心踩到头发差点摔倒，有些愤恨地扯了扯发根。

    每次吸血后头发都会变长，就好像细胞有了力气却没地方使一样，净往这种地方出力。

    它又蹲下去在提琴盒里找东西，像个小兽一样急躁。

    黎涉有些好笑，从身后圈住它，右手在提琴盒里熟络地翻出剪刀。

    “到这里可以吗？”他比划一下，到肩膀的长度，都夜拿着面小镜子看看，点了点头。

    它在地毯上乖乖地坐着，耷拉着头等着人给剪头发。

    黎涉看的心痒痒，剪好后替它捻去掉进衣领里的碎发，手越来越往下。

    “啊。”都夜小声痛叫，一下把黎涉埋在胸前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

    翻开衣服看看，乳珠已经肿了，黎涉那一下用了狠劲。

    他就喜欢看它疼的样子。

    黎涉爽快的回味了一下软弹的手感，手顺着大腿滑进都夜的裙摆里，都夜知道他下面要干什么，起身就想跑。

    可裙子被黎涉在脚底下踩着，它又栽回去，不死心的抓着地毯边缘往前爬。

    “怎么，又在这装贞洁烈女了？”黎涉抓着它的裙摆，稍一用力就将它揽回怀里，一手箍住两只细瘦的腕子，两条长腿压住裙摆，都夜就半分动不得了。

    喷吐的热气离脖子越来越近，都夜瑟瑟抖着，闭上了眼。

    “啧。”

    热气离开了，都夜恍惚睁开眼，看见黎涉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腥气这么重，快点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