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憋尿势不可挡/产程势不可挡

    倒不是陈波不想赶紧出来，只是一路的颠簸产痛和憋尿让他的手都在发抖，实在是没有力气。膀胱处的胀痛已经十分强烈，大分的双腿几乎挡不住尿液喷薄而出，一切都靠陈波的意志力，他不能失礼丢脸，工作上一点麻烦都会换来成倍的报复。

    深呼一口气，他扯开了安全带，巨腹重重地向下跌去，受到挤压的水包让他发出长长一丝sy。抖着手开了车门，忍着后腰的断裂一般的疼痛，他一边挺肚子，一边扭转身体，把无力的双腿挪出车子。幸好他停车的地方背对大门，周围也空无一人，只见陈波双脚踩地，双手撑着车门试图站起来，然而虚弱沉重的身体一离开座位就直直地往下滑，他只能把手反扣着车门，把山一般的肚子往前送出，用一种滑稽的半蹲着的姿势紧贴着车子，借力慢慢站起来。刚一站起来，他就忍不住去夹双腿以抵御强烈的尿意，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下身有些潮潮的。可是这一动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合不拢双腿了，下身像是夹着什么东西似的，又憋又难受。来不及细想，他拿了文件，双手撑腰，摇摇晃晃地迈着鸭子步，往办公楼走去。

    这家地处近郊的化工厂没有想象中破败，干净整洁，占地面积也不大。陈波走了一会就进了大楼，可是却发现没有电梯。他捧着又重又痛的肚子，勉强抬腿迈上楼梯。每一步大腿都挤压肚子，孩子们兴奋的动弹着，腹底时而柔软，时而又硬成一片。每一步碾过膀胱的水包，他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后脑勺的神经一片发麻发疼，眼里都是憋出的生理性泪水。好在厂区办公楼不高，这样勉强走了几步就找到了卫生间。他把文件小心地放在干净的洗手台，撑着虚软的步子来到便池。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下身像是闹变扭似的除了一个劲发涨发痛，一点都泄不出来。他急得一头汗，时间紧迫，只能再去折腾肚子，一手捧腹一手揉按膀胱，那个圆圆凸起的小水包一碰就是一片刺痛，他一边低低地sy一边手下发力，终于在他疼得快要软倒之前，淅淅沥沥地泄了出来。憋了这一路总算泄干净之后，陈波感觉身心都轻松不少。他低头看了一眼内裤，发现除了淡黄色的水迹还有一些丝丝拉拉的血色，不由又有些担心。想着还是赶时间把事情办完好尽早休息。于是急急拉上裤子，此时却又发现不知何时，他的下腹肿胀了一大圈，皮带居然都扣不上了，即使是裤头也只能勉强系上。他来不及深究，趁着现在肚子不疼，他洗完手之后拿上文件和包，把皮带折好塞进包里，去找宋厂长。

    宋厂长倒出乎意料的并不是一个老头子，是个一看就十分严谨却又温和的中年男子。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来人挂在身前的大肚子，连忙请人入座。原本以为签字只是十分钟的事情，不过宋厂显然是个认真的人，问了陈波几个问题之后，递了杯水给他，便低头仔细看起了条款。一路憋尿几乎要炸了膀胱，陈波虽然出了几身汗，嘴唇干裂却不敢再喝水。他低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宋厂，离开了驾驶座和膀胱的双重折磨，即使一把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椅子对他来说也是奢侈的享受。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肚子又再一次抽搐起来，失去空间桎梏的大肚肆无忌惮地拱动起来，从腹顶开始一片剧痛覆盖而下，同时肚子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孩子在里面横冲直撞，像是要踢破肚皮一样。陈波把双手摁到侧腹，死死地抓住两侧的衣服，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响，只有他攥紧的双拳在剧烈地颤抖。

    过了一会宋厂看完合同，提笔签字，抬头疑惑得看着一脸冷汗的陈波，问他有没有事。刚刚挨过阵痛的陈波连说没事，接过合同，便打招呼要离开。宋厂不放心地站起送他，走到门外，两人对着楼梯发愣，显然陈波巨大的肚子让他没办法在下楼的时候看清楚脚面。宋厂长不好意思自己的小楼连个电梯都没有，便虚扶着陈波一步一步慢慢地挪下楼。等到了大堂，两人都是一头汗。谢过宋厂之后，陈波也顾不得自己左右摇晃的大肚子，快步走向停车场。刚要开车门，又是一阵作动，陈波不得不双手紧抓车门忍耐，腹底收缩的压力似乎把孩子往下拉扯，耻骨要裂开一般疼痛，站姿让他明显感觉孩子的头部抵到了宫口。可是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是要生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回到公司，也能及时去医院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