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男主归我了在线阅读 - 没有人比周远更甜了。

没有人比周远更甜了。

    苏建国听见了苏锦的喃喃自语,猛地推开苏母,抄起扫帚又抽了一下。

    “人家周远说了,不喜欢你!不可能娶你!让你死了这条心!你听懂了吗?”

    他气得五脏六腑都发疼,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指着苏锦对苏母说:“把她给我关起来,从今天起不准出家门一步!”

    苏锦一下子慌了,要是被关起来,她还怎么去找周远,还怎么去向邱白复仇。她爬过去揪着苏建国的裤脚,“爸,你不能关我。”

    她又哀求苏母,“妈,你帮我求求情,我知道错了,你别把我关起来...”

    苏母别过头去,也是于心不忍,但她知道苏建国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这次是真动了怒气,如果劝说只会是火上浇油。而且女儿这次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是该待在家里好好反省。

    苏建国喘着粗气,大声说:“谁求情都没用,你就老实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我过几天就去外面的村子找个人家把你嫁出去,省着你在家给我丢人现眼!”

    嫁人?不行!她怎么能嫁给别人呢?她重生回来的意义就是嫁给周远,还有谁能比周远更有前途,更优秀?

    苏锦真的是害怕了,脑海中迅速想着解困的办法,她哭得涕泗横流,“爸,我知道错了,我不去找周远了,你别让我现在就嫁人,我还要赚钱好好孝顺你和妈,求你了....”

    女儿哭得凄惨,苏母的心像揪在一起一样难受,她拽了拽苏建国的袖子,“老苏,小锦知错了,你饶了她这回。你现在要把她嫁出去,这匆匆忙忙的哪能寻得到好人家?”

    苏母的最后一句话戳到了苏建国的痛处,无论他对苏锦再怎么失望、愤怒,但那仍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孩子,他舍不得就这样随便地把苏锦嫁出去。

    苏锦察觉到苏建国的表情有些松动,急切地说,“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待在家里反醒,我会做糕点,拿到黑市去卖钱,我们一家过好日子。我再也不喜欢周远了,他那么穷,根本配不上我。”

    说完她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苏建国。

    苏建国定定地看着苏锦,心中挣扎了许久才说,“你能这么想就好,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立马把你嫁出去。”

    见苏建国终于松口,苏锦连忙点头。

    苏母走上去把女儿扶起来,“去洗个脸吧,我去做饭。”

    苏锦扯唇,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自此以后,苏锦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邱白却不肯相信她会就这样放弃,他总觉得苏锦在憋一个大招。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来到十二月份。

    北方的冬天是白色的,鹅毛般的雪花打着卷儿飘飘落下,给天地间都罩了一层白布。

    邱白打开门,搓着手,呼出一口白气,“远哥,你回来了。”

    周远“嗯”了一声,使劲儿跺了跺脚,把身上的风雪的都震掉,从怀里掏出一摞纸包。

    “给我吧,我去煎药。”邱白伸手接过纸包,“你去看看奶奶。”

    自从入了冬,周奶奶就犯了病,整日整日地咳嗽,说话也没力气,这几日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去了医院,医生只说是周奶奶年纪大了,冬天易受罪,给开了点中药补补气血。

    周远给邱白拢了拢衣领,“我去看看,你去烤火吧。”

    邱白点点头,望向周远的背影,眼里是散不去的忧虑。

    印象中,周奶奶就是之后两个月去世的......

    周远坐在炕边,目光沉沉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松垂的眼皮紧闭着,在睡梦中也在止不住的咳嗽,没得安稳。

    “咳...咳..远哥儿啊...”周奶奶睁开了浑浊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

    周远点点头,把老人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感觉怎么样?”周远问。

    “没事,咳、别摆这个臭脸,奶奶我还没等到你给我生个重孙孙呢,哪就那么容易死了,咳咳...”

    周远拍了拍老人的肩,“少说两句吧。”

    周奶奶看了一眼周远,缓慢地说:“咱们村子里那么多小姑娘,你有没有相中的啊,有的话告诉我,奶奶给你说媳妇儿。”

    周远短暂地皱了一下眉,淡声说:“没有。”

    眼见老人又要说什么,周远打断,“你别操心了,少说两句话对身体好。”

    说完转身出去了。

    周奶奶看着关上的门,骂了一句“臭小子!”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大孙子成家那一天。

    过了一会儿,邱白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奶奶,喝药了。”

    周奶奶皱皱眉,“不想喝,闻着就苦。”

    “您就别耍小孩儿脾气了,这良药苦口,您喝了要早点好起来才行。”邱白端着药碗,用勺子送到老人嘴边,“来来来,您给我个面子,多少喝点,不然一会儿周远要生气了,咱俩都得遭殃。”

    周奶奶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又贫嘴!”张嘴把药喝了。

    “这药可真苦。”周奶奶的脸皱成一团。

    “我给您变个戏法。”邱白神神秘秘地说,“您把眼睛闭上。”

    周奶奶无奈地看他一眼,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觉到嘴里被塞进了一个东西,下意识地抿了抿,甜滋滋的。

    “你惯会逗我。”周奶奶眯着眼睛,品尝着嘴里的糖。

    过了半晌叹口气,“小白啊,你说远哥儿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我问他他也不说,我还等着他给我生个重孙子抱呢。”

    邱白听了很心虚,一向能说会道的他却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我把您亲爱的大孙子给拐跑了,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给您生重孙子了吧。

    他只能低着头,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药渣。

    回到房间,邱白颓然地躺在炕上,望着泛黄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周远从外面推门进来,摸了摸炕的温度,“冷吗?”

    邱白好似没听见他说话,不理人。

    “你怎么了?”周远碰碰他的腿,“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邱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拍拍身边,示意他过来。

    周远坐过去,盯着邱白的眼睛,“奶奶跟你说想让我结婚的事了?”

    邱白敛着眉眼,把脸埋进周远的颈窝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哥,你后悔吗?”

    不等周远回答,他继续说:“和我在一起不能结婚,不能有孩子,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人前,更得不到家人朋友的祝福。”

    “和这样的我在一起,会后悔吗?”

    男人久久没有出声。

    怀里的青年在颤抖,颈窝处传来湿意,仿佛把皮肤烫了一个洞。

    周远叹了口气,掐着邱白的腰把人扒出来。看着青年泛红的眼眶和水汪汪的眼睛,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缓慢地说:

    “邱白,我二十一岁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像个木偶在被人牵着走,似乎我的人生都是有人安排好的,我逃不掉,也挣不脱,很多次只能捶着墙发泄心里没来由的闷气。直到那天遇见你。”

    “我还记得那天月亮很圆,照在水面上很亮。你扑腾着水花向我奔过来的时候,好像禁锢我二十年来的东西一下子就碎掉了。晚上我回到家睡不着,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在心里反复冲撞。”

    “现在想来大概是,我想要你。”

    “你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个变数,也是我第一次想要靠近的人。那天田里插秧,是我找吕南换的地。去山上救你,也是我听见他们说你走丢了才去找你。”

    “没有什么巧合,全都是我安排的。只是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全凭着心意在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喜欢。”

    周远呼了一口气,他还从没说过这样一大段话。

    垂眸在青年卷长的眼睫上轻吻了一下,吮去上面的泪珠。

    “我对你,从来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为了新鲜刺激。我走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我想我今后的生活里,每一天都有你。”

    他的话里没有一个字在说爱,可是句句都在诉说他对邱白深切的爱意。

    邱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心脏像泡在温水里起起伏伏,变得饱胀酸软。

    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四面八面向他涌来,似蛛网一般将他紧紧包裹,让他沉溺在周远的温柔和深情里无法自拔。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瞬间将衣服打湿了一小块。

    邱白想要回应周远,可是喉咙好像塞住了一团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只憋出了一句,“你是不是上过学?”

    周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只好哭笑不得地回答:“上过高二。”

    邱白抽抽噎噎:“怪不得这么会讲情话。”

    周远无奈地擦了擦他的眼泪,用低沉醇厚的嗓音轻哄,“好了,不哭了。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邱白使劲儿点头,猝不及防打了个响亮的嗝。

    脸色瞬间涨红,瞪着一双水洗过清透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周远。

    周远眼里含着笑意,拍拍他的背,转身去冲了一杯糖水给他喝。

    热乎乎、甜滋滋的一杯糖水下去,邱白肚子里暖洋洋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想到刚才他竟没出息的哭了,有一点窘迫,忍不住偷瞄了男人好几眼。

    周远好笑地看着他的小动作,“怎么?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刚才那个小哭包是谁啊?”

    邱白撅着嘴,瞪了他一眼,“是我!是我怎么了!你还说我再哭给你看!”

    “千万别。”周远将他捞到身前,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叹息,“你一哭,我的心就疼。”

    邱白抿了抿唇,嗔道:“到底是谁喝了糖水,怎么你的嘴比我还甜。”

    周远似是笑了一声,贴上青年的唇缓缓嘶磨,然后舌头轻轻撬开齿缝,长驱直入。轻柔的吻变成了暴风雨般的激吻,灵活的舌在青年的口腔里大肆掠夺,扫过每一寸贝齿和软肉,吸吮着每一滴甘甜的津液。

    唇舌交缠间发出“啧啧”的声音,几乎要将彼此吞吃入腹。

    直到青年的呼吸变得急促,周远才慢慢退出来,四片唇瓣间拉出一道淫/靡的银丝,让人脸红心跳。

    邱白瘫软在男人怀中喘着气,红唇微肿,眼神迷离地看着周远,里面闪烁着情动的光泽。

    周远用指腹擦掉嘴角的液体,勾唇一笑,“甜吗?”

    “甜。”邱白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望着那双充斥着欲望和情意的狭长凤眸。

    没有人比周远更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