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迷茫的白云意和他听到的一场墙角 (厉白肉)
方才,随着厉端回房后,白云意几乎手足无措。总觉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想看一眼厉端的脸色,又不敢抬头,只得站在门边低着头。 好在小二送来了热水,厉端坐在床边,淡淡道:“过来帮我擦洗吧。” 给厉端做了五年私奴,这些服侍人的事情白云意是做惯了的。见厉端确实说话算话不打算和他再提今日在悬崖下面的事,他也只好走过去,把厉端沾过血和沙土的长发解开,用布巾沾了热水一点点慢慢擦洗。 厉端平日里不苟言笑,是天极阁中威名赫赫的刑堂堂主,出名地心狠手辣。但此刻闭着眼睛,才看出他其实也只是个年岁不大的青年。披散着的头发将面庞的棱角柔和了下去,看起来也并不是如平日般让人觉得不好接近。白云意慢慢地用布巾洗着他的头发,心里觉得厉端今天看起来比平日疲惫得多,浓黑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地颤动着,在眼睑下投了一片沉重的阴影。 将头发一寸寸梳开洗好,白云意又换了盆热水,解开厉端的衣扣,为他擦洗身体。刚刚解开,他便怔了一下——厉端左边身体一片青紫伤痕,隐约带着细碎擦伤,不像是他平日里对敌的伤。 但只一刹间白云意便恍然:这是他跳下悬崖救自己时,在山壁间撞出来的。 白云意低垂了眼睛,不知自己该去怎样想。若是换了之前,他自然要跪下请罚,而厉端也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赏他一顿重罚。被鞭子抽得好像身子要从双腿间被劈开,或者在后穴灌些淫药再插了玉势绑着手跪着,又或者先抽鞭子再灌淫药,便自然没功夫再去想东想西,乖乖受够了罚就是了。——然而,此刻厉端要他不必跪,回去之前又不与他提,白云意反而心里忐忑不安得厉害。 白云意心里一片乱,手里却不敢轻忽,用温水布巾轻柔地从厉端身上的伤痕上蘸过去。厉端却忽然睁眼,声音堪称柔和,问:“你身上可伤到了?给我看看。” 白云意一怔,随即默默解了全身衣物。毕竟从生死间走过一遭,身上若毫发无伤也不可能。他上臂、胸膛与大腿也有多处擦撞伤,但都算不上严重。厉端伸手抓住了他手腕,一处处验看。然后,白云意听见厉端轻轻叹息了一声。 “今天的事我要再想想。”厉端轻声说。“所以,回去再说。” 白云意下意识地道了声“是”,然后后知后觉地恍然发现厉端是在和他解释。 之前厉端从来不和他解释任何事。厉端总是规矩严明,说话算话,奖便是奖,惩便是惩,敢抗拒便加倍罚。白云意也早就习惯了不去忖度他的想法,反正给什么就受着什么,要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今日忽然得了一句解释,反而怔忡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厉端执了布巾,一寸寸将白云意身体上沾了污物血迹的地方揩净。——这倒不算什么,一直以来,厉端兴起的时候就会如保养一柄好剑一样将白云意全身亲自清洗揩抹一番,让白云意觉得自己也算厉端一个还算喜欢的物件儿。今日揩抹完毕,厉端忽然问:“今日想不想泄一次?” 白云意狠狠眨了两次眼睛,总觉得厉端或许是在山崖下撞到了脑袋,今天怎么看都不太对。 这种事情厉端从前是从不会问他的,只是大概一个月会赏他一两次泄身的机会。大多数都是在厉端心情非常好的时候,或者是把他用得太厉害,只用后面高潮实在不够的时候,才会在他濒死般抽搐哭喘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在耳边轻轻说一句“许你泄身”,打开他早早被下狠手调教锁死的精关,给他一次前后夹击濒临绝顶的高潮。——而今日这算怎么回事? 第一次被问想不想要,白云意简直不知该给个什么反应好。 厉端抬起黑眸看着他,淡淡道:“不想就算了,用嘴伺候一次就睡吧。” “…想要。”白云意慌忙开口。厉端在性事上一向持久,用嘴服侍总要跪在他身下舔弄大半个时辰,唇舌总被累得僵麻,才会被深深捅进喉咙射精。和一次绝顶的高潮比,如果能选,当然选后者。但他心里总觉得这事有点不真实,总隐约觉得厉端可能会说“晚了。” 但厉端一把将他纤瘦的腰肢提了起来,压进了榻中。 白云意的身体早被厉端调教得轻易便能动情,只用后穴就可以高潮。此刻他跪趴在床上,满头青丝泼洒着铺满了肩背,厉端双手扣紧了他的腰,时而清清浅浅地磨着,忽而暴风骤雨般地顶。白云意的后穴起初还乖巧地连吸带夹,后来后穴高潮了几次,便成了一团只要顶进去就缠上来狂乱抽搐的湿润软肉。 由于极乐宫功法的原故,厉端几乎每晚都需要性事。而今日似乎索求得更厉害,压着白云意换了数个姿势,换着花样将身下人纤秀身体内内外外的敏感处一处处细细凿透。直做到白云意全身汗湿,几乎跪不稳身子,喉咙里发出呓语般的喘泣,才在自己即将出精的前一刻在白云意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准你泄身。” 白云意仰着头,喉咙里发出迷乱的声音,射出满腹白浊。前面精关失守时,后穴也同时迎来了一次猛烈抽搐颤抖的高潮。厉端掐紧了他的腰,狠狠地将浊精抵着花心射了个爽快。 一场激烈的性事结束,白云意从眼前一阵阵发白的绝顶高潮中缓回来,按理说应该跪下先用唇舌清理主人性器,再下地自己灌洗。但厉端没把性器从他体内抽出,他也不敢动,只得继续保持沉腰提臀的姿势,伏在床上。厉端沉默了一下,保持性器相连的姿势,俯下身子抱住了他。然后向侧方一滚,变成了两个人侧卧、将白云意抱在怀里的姿势。 “云儿…”他低声说,“让我抱一会。” 在那之后,厉端一直不说话,也不动。白云意也不知自己到底该说什么,能说什么——然后就默默地听了隔壁的一场墙角。 客栈的板壁颇薄,练武之人耳力又好,从隔壁传来的声音几乎是一声不漏地往他耳朵里钻。 白云意被厉端从背后拥在怀里,似乎比平日里拥得还更紧些。他隐约觉得厉端可能也并未睡着,但背后那人不说话不动,他自己也只好不说话不动,半睁着眼睛,听着隔壁一边做,一边喘,一边笑,一边求饶。 其实被送到极乐宫之前,他也是见过洛澜的。当年武林中名门正派的少年侠士中,谁不知道洛澜呢。挺拔清俊的灵犀山庄继承人,脸上的笑容永远无懈可击,谈文论武总在魁首,当真是掷果盈车的人物。自己被送去极乐宫前,洛澜已有二十出头,据说与他议亲的人几乎踏破门槛,他却个个婉拒。有人背后传言说他是不喜女子,也有人背后说他或许是心里惦记个什么人。——此时看来,倒都是对的。 洛盟主——或许此刻应该改叫洛公子,果然求得花样翻新,丝毫不把脸这种东西当一回事。一会儿拖长了声音细细地腻声说“嗯…主人,奴受不住了”,然后自己笑得连床板都在跟着震;又一会儿被顶得声音发颤,喘着声说“好哥哥你可饶了我吧”,沈锦墨几乎崩溃地喊“你在说些什么!”后来做到激烈处,带着泣音破碎地喘着哭,似乎沈锦墨用了什么手段,洛澜最后终于哑着嗓子求:“锦墨…你饶了阿澜…”然后是几声急促的喘息,只怕是被做到了绝顶。 然后隔壁又传来水声,那两人又一边擦洗,一边低着声音谈笑。沈锦墨反复问洛澜被绑住的右手有没有扯痛,洛澜低笑着说早就挣开了,又要沈锦墨下次捆紧些,免得还要自己分神去扯着。 更深露重,隔壁才终于没了声音。白云意仍然毫无睡意,眼眶滞涩。 这种事情…雌伏人下,以男子之身去承接男人的欲望,真的可以那样理所当然地乐在其中么? 然而…自己与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夜色如水,身后男子的胸膛灼热,白云意半闭着眼,后穴里含着男人的性器,总觉得心里仍旧是一片寂静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