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纪桃跟着蒋明宇上了公交车。他穿得清凉，胸口后背袒露着大片雪白的皮肤，被冷气冰得连连打喷嚏。

    蒋明宇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牵着他穿过人群，在最靠后的角落站定。

    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纪桃略微惊奇，又有些失落，碰面时蒋明宇似乎没因为他穿成这样而生气，语气和平常无异，问，天气很热吗。

    “坐地铁更快，公交人太多了。”地铁站只有两步了，蒋明宇却把他拽上公交。他们挤在狭小的空间，近得呼吸相闻。

    “嗯。”蒋明宇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低头回复消息。

    纪桃想让他多理理自己，戳他的手背，“在说工作上的事？”

    “对。”

    “车上好晃，不要看手机了。”

    “马上。”蒋明宇应道，单手揽上他的腰，还是没抬头。?被敷衍，纪桃怏怏不乐，也拿起手机，扫到微信界面。消息栏一片安静，朋友圈点开了三遍也没刷出新东西。早知道就把微信给刚刚那些搭讪的人了，他放下手机，盯着地面放空，负气地想。

    腰上的手移开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他的臀部，软肉隔着薄透的衣物被下流地把玩。劲很大，不容躲闪。

    骤然的触碰让纪桃惊得差点叫出声，后背泛起寒栗，他以为遇上了奇怪的人，循方向看去。

    是蒋明宇，从外人的角度看，他低头玩着手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他的手已经伸到旁边“女孩”的裙子下面。

    注意到纪桃的视线，他漫不经心地抬眼，在目光相触后快速错开，像个陌生人。只有那只手仍在作恶，缓缓挑起裙摆，蛇行般游走至大腿内侧，淫猥地抚摸。

    还好是蒋明宇，纪桃舒了口气，高悬的心落下大半，下一秒再次提起——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腿心，将布料捅得向里陷入，轻搓着两瓣阴唇中间的凹缝。

    “你做什么？！”穴口传来异样的入侵感，他差点跳起来，又怕旁人发现，不敢大声，合着腿拒绝，没想手指刚好顶在某个巧妙的位置，被他的动作一挤，牢牢压在了阴蒂上。

    最敏感的部位受到强烈刺激，女穴条件反射地收紧，纪桃的腰一瞬间酥麻，双腿先紧张后虚软，顺从地分开。后背涔涔冒汗，白雾一样的寒气从风口涌出，他站在其下方，身上冷热交替。

    手指在抽离，划过饱满的肉户，所经之处痒得抓心。以为蒋明宇要拿开，他第一反应居然是不舍，急切地夹紧腿挽留，意识到不对，慌忙泄劲，难为情地红了脸。

    “湿得这么厉害。”上方传来一声嗤笑。?纪桃整个人都要烧着了，无暇顾及周遭，一点点往前蹭，只想尽量离蒋明宇远一些。

    “哎，小姑娘，”乘客开口。

    他心脏在胸腔里剧烈鼓动，紧张得屏息。

    “别挤啊，我这边也没空了。”男人说完了下半句。

    “抱歉，抱歉。”他压着嗓音道歉，站回原地。

    内裤黏糊糊地贴着肉，裙下的手再次动了起来，不同于方才的试探，直接拨开他的底裤，探入内部，摸到阴蒂所在的位置，挤在两指间揉搓。

    “不要摸了…”纪桃快哭了，脸上充血涨红，头深深埋在胸前，怕他人发现此处异样的情况。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蒋明宇附在他耳边，“忍着点，不然一公交车的人都要看到你尿裤子。”他手下的动作却愈发剧烈，抵着阴蒂时轻时重地掐拧。

    “不喜欢的…”纪桃否认着，声音低微，喘息急促。直接刺激带来的爽意相当直观，凶猛地在他身体里冲撞，下身时刻有种危险的失禁感。

    “那为什么流这么多水。”蒋明宇的手指在穴口翻搅，淫水成股滴流，将肉花泡得又湿又嫩。他太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里，戳弄那些部位，立刻得到热情的反馈。

    纪桃拼命摇头，死死捂着嘴，生怕泄露一丝呻吟。

    “说话。”

    手指滑进腔道，撑开闭合的肉壁，徐徐抽送，轻缓的动作因当下的场合变得激烈而色情。

    “因为，太，太舒服了…”在快感与耻感的双重胁迫下，他忍不住低声抽泣。

    “说了忍着点。”甬道内部突如其来地收缩，蒋明宇停下动作，不悦道。

    穴道火热地裹吸着手指，阴户热胀，高潮在即，刺激却全部消失，纪桃颤抖着，几乎想不管旁人，肆意地呻吟出声。

    “对不…对不起…”他战战兢兢地道歉，眼泪横流，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啧。”蒋明宇似乎很不耐烦，好在终于有所反应，手指四处碰碰揉揉，包着阴唇玩似的揉捏，并不怎么用心。纪桃却把这轻慢当恩赐，双腿不自觉绞紧，脊背有电流接连不断地蹿升。快感再次累积，高潮来临。

    一小股水液迸溅在蒋明宇的掌心，淅淅沥沥地浸湿内裤，花穴抽搐挛缩。

    纪桃挂着泪回头，面色苍白，只有眼睛和嘴唇是红的，像刚和人湿吻过一般，鲜妍动人。到站广播响起，他狠狠挥开搭在他腰际的手，转头跳下了车。

    蒋明宇愣了一秒才反应，马上紧跟。这站人多，纪桃挤进人群，飞快没了影子。

    “麻烦让让。”人群密集杂乱，又是街道无序的老城区，蒋明宇的手指冒了汗，差点解锁不开手机。他点开查找，登陆纪桃的ID，屏幕上显示出手机主人的大体位置。还好没跑太远，有地图指引，他在小路的拐角找到一个蹲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外套丢了？”本来在是纪桃身上，现在已经不见了。

    纪桃环抱膝盖，头埋在臂弯间，抗拒着他。

    “肚子疼不疼？”刚才纪桃跑得快，可能是因为还没显怀，孩子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其实没什么存在感。

    纪桃闻言，费力地转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他。

    “先站起来，蹲太久会压到胎儿。”

    一动不动。

    “宝宝，裙子拖到地上了，弄脏了下次就不能穿了。”

    纪桃噌地站了起来，揪起裙角扑灰。

    “你骗我。裙子根本没脏。”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哪里脏了，眼睛还红着，目光剜过蒋明宇，头一拧，又要蹲回去。

    “这儿，我指给你。”蒋明宇一把架住他，顺势完全搂进怀里亲，让他跑不了也动弹不得，“对不起，我做的不对。”

    “你口水都沾我脸上了！”纪桃完全不领情，抓着他的衣领擦脸，气上心头，说话时又带起哭音，“烦死了。”

    怀孕后哭的次数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要多，他越想越委屈，锤着蒋明宇的肩膀骂，“你真讨厌。”他哽了哽，“不用你了，我现在就买根假几把。”

    说到底原来还是这件事，蒋明宇啼笑皆非：“真的假的？”

    纪桃推开他，解锁手机，点进购物软件，输入关键词。

    蒋明宇知道他只是说气话，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划手机。

    “还有异形的？”

    听见这一句，他觉得不对劲。纪桃那边已经点开详情页，是一只颜色梦幻、有着骇人锁结、筋脉浮凸的东西，绝不是人类可以企及的水平。

    “好厉害…”纪桃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语调却完全不同了，好奇而困惑，又有些不好意思，舔着嘴，“真的进得去吗？”

    蒋明宇的太阳穴开始痛，暗骂着抢过手机，“三个月，其实已经可以…了。”

    “可以什么？”纪桃困惑地反问。

    “做。”蒋明宇面无表情，“刚才在车上，你不舒服吗？”?

    “啊。”纪桃红了脸，他的腿到现在都还是软的。

    “先回家。”蒋明宇勾勾手指，纪桃立马贴近，眼睛睫毛湿漉漉的，期待又害怕地看着他。

    “干什么去？”纪桃问。

    蒋明宇的手越过纪桃的肩膀，揉他的耳垂。

    “…哦。”纪桃懂了。

    /

    天气渐热，白昼拉长。纪桃的妊娠反应逐渐消退，但生物钟彻底乱了，总在晚上十一二点醒，神采奕奕地爬起来看动漫，一看就是一两个钟。

    那几周蒋明宇刚好在忙项目，两人的作息时间居然对上了，每天半夜碰面。

    有应酬，免不了喝酒，说话时纪桃嗅到他唇齿间醇厚醺浓的气味。

    “眼睛要看坏的。”蒋明宇按灭笔记本。

    “在家太无聊了。”纪桃解释，蒋明宇担心，不让他出去工作，哪怕找兼职都不行。

    “我明天会早点回来。”

    “等等。”纪桃跳下床，跑到客厅冰箱，开了瓶梅子酒，端回卧室，“你喝喝看，前两天阿姨送我的，她自己酿的。”

    “好。”红褐色酒液清澈透亮，蒋明宇尝了一口，甘洌冰爽，梅果的甜味藏在酒香中。

    “味道怎么样？阿姨说她又做了荔枝酒，还要等几天。”

    “有点辣。”蒋明宇是按纪桃的标准。

    纪桃盯着他的嘴唇，有些馋：“我也想尝尝。”

    “宝宝，你现在不能喝酒。”蒋明宇搂着他，他削薄的嘴唇被浸得柔软湿润，嗓音似乎被酒精催化发酵。

    “我想尝尝。”纪桃又重复一遍。

    蒋明宇笑着看他，抿了一小口，把方杯放在床头柜上，捧着他的脸，嘴唇印下来。

    口腔炙热湿润，清甜的酒液在两人之间反转挪腾，酒精被冲淡，并不辣，反而缠绵地将纪桃包裹。灼热感自舌尖蔓延全身，只有一口酒，他却觉得自己醉了，昏聩地躺在蒋明宇怀里，顺从接受抚摸与亲吻。

    “等等。”衣服已经褪下大半，纪桃却推开他，调节着呼吸，“你先去洗澡，今天还没读故事。”

    “他还听不懂。”蒋明宇看了眼被顶起帐篷的西装裤，抓起被子盖在裆部，他仰面倒躺，捏着眉心冷静。

    “可能听不懂，但肯定能听见。”纪桃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故事书，翻到做过标记的一页。

    他声音不算清亮，沙沙的，有些慵懒，但奇妙地安抚着蒋明宇。

    “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蒋明宇昏昏欲睡，翻身抱住纪桃的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说有多幼稚，甚至完全没有可比性。

    “嘘，小点声，不能让他听见，不然会不高兴，”纪桃抓起抱枕捂在小腹，俯身吻了吻蒋明宇的眼睛，“当然是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