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No underwear
6 － No underwear 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萧家掌权人了。 十四岁那年，她若没撞上这个男人，或许萧涵就是死在郭应手里也没人会过问。 她是亲眼看见萧楚杀过人的，那几个跟着闹事的小混混一个都没能走出咖啡厅，场面之惨烈，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有反胃想吐的冲动。 没有一枪毙命，全是死无全尸。 而萧楚竟还能坐在沙发上，细品一份七份熟的牛排。 最后领头的那个混混被拖走，明显可以看出是被吓尿了，却连求饶都不敢，嘴唇打着哆嗦，涕泪横流。 心狠手辣。 这是程简萱对他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是出手阔绰。 萧涵的婚礼上，这个男人一个响指，走后面那对金童玉女手里的花瓣通通换成了满满的一篮子红钞，第一对花童朝天上撒花瓣，剩下那对朝观众席撒钞票，从教堂大门一路到新郎官面前，洋洋洒洒，只当图个彩头，任着席间小孩欢腾着在红毯两侧伸手去捞。 热热闹闹，好不欢庆。 然后是枪声，寂静，尖叫。 萧涵抱着纱裙，欠身对众人说“我自行惩治她”时，众人看向的是他。 他风轻云淡的点了头，那些个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林家长辈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别开视线。 两次见面都不算太过愉快，又有外面的那些传闻，程简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怕极了他的。 好在还有个调节气氛的希漠在。 萧楚收了目光，率先往萧涵家大门走去。 希漠警告地瞪了程简萱一眼，匆匆跟上。 随着几人的进入，客厅一下子有了人气。 萧楚站着，众人都不敢动，萧楚坐下，众人只敢站着。 萧涵下来就看见这么一副情况。 萧楚悠闲地翻杂志，几人呈半圆形立在四周，女佣添茶，侍者倒水。 “楚哥”二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又给吞了回去，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小叔”，大大方方落座。 半包围被打破，程简萱才感到压力减小了一点，还不待开口，就让“陈叔，送程小姐出去”给打断。 萧涵扫了眼程简萱被挂破的裙子，起身，拿沙发边上的绒毯给她裹了一圈，贴着她耳边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没你说话的份。” 坐回车上了才明白，萧涵不仅在家但不想见她，而且她还只站了这么一会儿就被“送”出来了。 被漠视的屈辱爬上心头，出现了她身上难得一见的越挫越勇情绪。 于是萧涵的手机不得安灵了三天。 逼得她把“不信神佛”拉入了黑名单，又不放心地把早就不怎么用了的QQ删掉。 不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山悦别墅的座机。 陈叔表示没法拒绝程简萱一直蹲在大门口敲门的举动，只好请示萧涵可不可以直接找保安把这位自称萧涵故友的程小姐赶出去。 萧涵揉了揉眉心，“让她接电话。” 程简萱“喂诶”了一声就听到熟悉的语调。 “程小姐，我说过，山悦别墅不欢迎你，如有公事，请先预约，公司详谈。” 某涵清冷的声线从手机里传出，更显无情。 程简萱：“萧涵，我真的知道错了，随便你怎么惩罚我，拜托～再给我最后，最后一次机会，求求你～” 尾音上扬，带着哭腔的撒娇，再加上这半个月接连不断的软磨硬泡，真是让人心生动摇。 阳光穿过窗户打在资料夹上，带着刺痛反射，萧涵微眯起双眼。 良久沉默。 “随我处置？好啊，”她自嘲一笑，再玩味开口，“来我办公室，不许穿内裤。” …… 吩咐袁瑔把今天剩下的会议全部取消，萧涵用手撑着头盯着茶杯发神。 她跟萧楚还是不一样的。 萧楚风流韵事一抓一大把，她除了折腾人的手段多点还真没怎么风流过。 没把女人扒光了扔舞池也没把男人打了标记晾大厅。 程简萱很倔，从小就是。 她一定会来的，无可置疑。 现在就缺怎么让她记住今天了。 还在山悦的程简萱朝卫生间冲去，不是迫不及待，而是不好意思。 座机放音，在客厅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她没想到萧涵会那么随意地给她难堪。 “来我办公室，不许穿内裤。” 她程简萱当真那般下贱吗？ 会随便到像在娱乐中心喊的小姐那般。 可这或许是萧涵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几相挣扎，终是下定决心般缓缓褪下紧身的牛仔裤，又脱下粉色的内裤…… 收拾妥当后出门，看见侍者都礼貌性的不看她，一路小跑出门，上了车，程简萱才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牛仔裤摩擦私处的触感让程简萱不适，司机开车还算稳，到了致丞楼下，程简萱反而有退缩的念头。 现在回程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萧涵不会卑劣到对程家下手的。 心中另一个小人又吼道：“来都来了，怎么能走！走了这一路上的难受不都白忍了吗？” 鼓起勇气踏进公司，前台小姐却拦住她问她有没有预约。 若换往日，这些人定捧着她直接上楼的。 今时不同往日。 程简萱只能给萧涵打电话，仿佛在电话里遇见了生意场上的萧总，笑口常开但没一句真心话。 派袁瑔乘着总裁专用电梯来接她，程简萱却知道，真空坐车绝对只是开始，萧涵一定会玩够了才罢手。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和袁瑔两人，袁瑔毫不避讳地看向她，在下腹处停留片刻，像是看穿了程简萱的装扮。 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程小姐好手段。” 程简萱本就在害羞，这下直接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别扭侧身错开袁瑔的视线。 “叮” 37楼到了。 这回是真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躲开他，更迫不及待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