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清水/喂食/延延被叫家长
江延这一晚上真的被折腾狠了,次日下午才悠悠转醒,首先复苏的是感官,伤处都被妥帖地上过药了,但是浑身的酸疼还是难以忽略,他感觉自己内里湿哒哒的,大概是药栓过了一夜化掉了,现在全都糊在阴道里。 江延眨了眨眼睛试图对焦,一望便撞进男人深邃温柔的目光中。景珩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似乎只是为了看他睡觉。 “早安,哥哥。”没有什么比做完爱以后,第二天醒来爱人还守在身边更安心了。他弯着眼睛,露出一个软乎的笑容。 “都快吃晚饭了。”男人失笑,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有点低烧。“你睡了一天,饿不饿?” “不太饿…”江延声音很虚弱,脸上还泛着病态的潮红。大约因为生病没什么食欲,困倦中的江延整个人软得不像话。 “今天不回老宅了吗?”他强撑着眼皮问道。 “已经给老爷子打过电话了,我们下周再回,我抱你起来,我们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嗯?” 江延在睡觉和哥哥的怀抱中犹豫了一秒,果断选后者。男人端来鸡丝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支起方桌又给人裹上小毯子将他搂进怀里,半坐起来的动作牵连下身有些痛,少年一声不吭地皱眉忍了下来。 就着男人递到嘴边的勺子喝了半小碗粥,江延当机了许久的大脑恢复供血,瞬间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哥,你是怎么跟爷爷说的?” 怀里的小孩瞪圆了眼睛抬头看向自己,嘴边还傻兮兮地粘着一粒米,两只小手紧张地抓着自己拿勺子的手臂,景珩不禁失笑,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就说,我和我的小未婚夫忙着圆房,这周没空回去。” “??!”江延一口粥呛住,开始剧烈地咳嗽,动作间又牵动下体伤处,疼白了一张小脸。“嘶…你怎么……” “别急,延延,骗你的。”男人赶紧给他拍背顺气。“我说你们学校补课,哪里疼?我看看。” 一阵咳喘过后,江延眼圈都红了,活像只委屈巴巴的小兔子。几年前他被卖去黑市受过凉,一病起来就来势汹汹,小感冒也必定牵及肺脏。现下浑身都是青红交错的指痕,又在做爱时着了凉勾起旧疾,男人唯恐再弄疼他,只得用手焐住他的心口护着。 半晌,江延缓过这一阵,却蓦然感觉到自己股间一片黏腻。阴户肿了男人就没给他穿内裤,阴道里的药栓因为内里的高热融化,本就混着药膏随江延半坐起来的姿势往外淌,又经过这一波咳喘推挤,现下全都喷了出来,糊在床单上。 “呜…里面……化掉…流出来了…”江延咳得红了眼圈,尴尬得欲哭无泪。 “没事,待会儿给你换药,然后我们去隔壁睡,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一提到隔壁卧室,昨晚的回忆一幕幕一声声涌上心头。被胡乱扯到地上的衣物,沾满爱液和血迹的床单,压在自己身上那修长有力肌肉饱满的躯体,男人插进来时克制又充满情欲的粗喘,以及两人紧密结合时他深深体会到的那种疼痛与满足。 “哥哥。”江延吸吸鼻子,后知后觉自己一夜之间完成了长久以来的目标——睡了他哥。“我像在做梦,我们终于做了呀。” “嗯。”提到昨晚的情事,景珩露出点温柔的笑意,似是在回味。“延延很美,也很勇敢。” “那,和我做爱舒服吗?”怀里小孩的脸更红了,他仰起头看向环住他的爱人,眼睛亮晶晶的,晕乎乎地问出了这个疑似勾引的直白问题。 “舒服的。”眼前的小孩带着一身欢爱的痕迹,被弄成这样还柔柔地抿嘴笑,甚至有空关心自己舒不舒服,景珩眸子暗了一瞬。“延延,别招我。”他哑声道。 “不、不招你!”江延警觉地感到身后有根硬物瞬间立了起来,隔着裤子戳着自己的腰,他知道那是昨夜让他舒爽欲仙,又疼痛至极的东西。一看情势不好,连忙撒娇耍赖,回身搂住景珩,软乎乎地蹭进男人肩窝作势要合眼。 “哥哥我困——” 拉长的声调有三分夸张,还打了个小哈欠,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贴在景珩颈侧,屁股还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男人的巨物,小动作可爱得不行,让人简直想按着他再来一次。可江延身下花穴撕裂着实有点凄惨,况且还生着病,他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再做了。男人无法,只得装作恶狠狠地叼住他的后颈研磨吮吸,在还算完好的肉皮上不轻不重地印下一串吻痕。 “小混蛋。” “果然拿你没办法。” 江延这一病来势汹汹,在床上歇足了三天景珩才舍得让他下地走路,又不放心他没好全就乱跑,便给这个高二的学生请了一整周的假,于是江延还没回去上课,便光荣地被叫了家长。 这几天景珩都是在家中办公方便照顾他,江延也恃宠而骄,一副祸世宠妃做派。衣服必须抱他到怀里用体温暖着穿,洗漱必须抱到洗手台给挤好牙膏,吃饭必须抱到餐桌哄着喂,这下男人不得不出门,刚开过苞处于依赖期的江延老大不愿意了。 “坏老班,平时笑眯眯的,竟然那么多事。”江延坐在餐桌前,小屁股下垫着软垫,气鼓鼓地埋怨道。 “你们班主任不是很严肃吗?你之前说的,凶恶的老太太。”景珩打着领带,想起江延形容自己班主任时张牙舞爪的小模样。 “我们新换了一个,老于腿脚不好,好像去做手术了。” “什么时候的事?”男人拿外套的手一顿,皱眉问道。 “两周前了,你那时候总躲着我,我也没空跟你说呀。”说到这,江延又委屈上了。“你也坏,你不关心我。还校董呢,我换班主任都没人告诉你。” “以后哥哥不会了”男人哄道。“新班主任怎么样?” “唔,挺好的。”江延叼着叉子,扭身趴在椅背上目光追随着准备出门的男人。“宋老师看起来很和善呀,尤其对我莫名地亲切,我都怀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认识他… 景珩眉头紧锁,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边男人心事重重地出门,那边还有个小没心没肺的在背后叮嘱。“哥哥!挨完骂早点回来呀,还有我的冰淇淋,昨天说好的!” 果然那新换的班主任便是前朝太傅宋则端,景珩记忆里还是崇安四年那个雪夜他须发皆白告罪还乡的样子,而眼前的太傅似乎是与在太学教书时相仿的年纪,戴着一副方框眼睛,衬衫长裤一丝不苟,鬓间已夹杂不少白发。 上一世为诸位皇子开蒙的恩师是他,助景珩登上皇位的谋臣是他,率领一干亲信死谏逼景珩放弃爱人的也是他。 比起那昏庸无道的老皇帝,这位从来就偏爱他的恩师更像一位父亲。 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敬仰感恩他,也是为了使臣民信服,堵那悠悠之口。 “宋老师您好,我是江延的哥哥。”他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先搁在一边,对待自家小孩的班主任,自然要恭敬有礼 “你好你好,来请坐。”这位宋老师将他让进办公室,估计是知道景珩校董的身份,表现得一派和善。 “今天叫家长来也没什么大事,我也是刚接手这个班,对江延同学印象特别好,这不正赶上他请了这么长的病假,想关心一下孩子,了解了解他的情况。”他笑眯眯的,说得诚恳。 “他身体不好。”景珩略微沉吟,想起这几天江延被自己折腾了一顿生病难受的样子。“前几天一直发烧,医生建议卧床,休息好了会让他来上学的。” “当然是身体最重要。”宋则端,“不过说实话,高二下学期了,我们当老师的抓学习说紧不该紧,给学生们压力,说松啊,倒也不能太松…” “明白。”景珩不动声色。“不过宋老师放心,家庭教师家里都给备着,江延在家休养也不会落下课。” “那就好啊。”宋则端笑道。“不过学校最必不可少的是一个学习氛围,在家里确实是容易松懈的。相信这也是你们家里有家庭教师,却还是把孩子送来学校的目的。”这老头和上辈子一样,表面笑眯眯的,话说出来倒是一本正经。 “江延很聪明也乖,学习的事不用操心,来学校主只是想给他个正常的交流环境。” “确实,他身体情况特殊,做家长的把孩子放到学校肯定也是放心不下,可以理解。”宋则端表示赞同,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垂眸喝了一口。 景珩默默注视着他,一时也拿不准他是记得江延双性身,还是单纯指他体弱。 “譬如早恋,影响学习。”半晌,这老狐狸老神在在地笑道。“青春期躁动可以谅解,但是更要注意孩子的身体。” 景珩额角抽搐,这下确定了,这老头也有前世的记忆。 “恩师,好久不见了。”他沉声道。 “不敢当。老臣,恭喜陛下得偿所愿,苦尽甘来啊。” “恩师,我所了解到,这一世江家与上一世不同,况且已经倒了。您不必…”景珩皱眉,他不知道宋则端揣的是什么心思来做这个班主任,谨慎一点总没有错,哪怕还带着对前世的江延万分之一的不忿,景珩也舍不得。 “当然不必,陛下,您认为老臣当年那样对他,是因为江家?” 景珩沉默,却是往后仰了仰,从一个被老师传唤的家长转换成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说吧,恩师。” “老臣在您这的确没什么信誉,但是如今倒也没必要骗您或是讨好您。” “当年的江家的确权倾朝野嚣张跋扈,可老臣也犯不着迁怒一个被连带塞进太学的不受宠的小双儿。更何况他何其通透聪颖,玉雪可爱。”他想起那小孩总是亮晶晶的眼睛,被他刻意忽视后小小的黯然,想起他故意把油伞落在讲桌旁,鼓鼓腮帮子给自己打气,然后冲进初秋的雨里。 听到这句夸赞,景珩哼笑出声。“可惜延延上辈子,到最后也没听到您一两句敷衍的赞赏,明明最敬仰您的是他。” “老臣自幼奉读圣贤书,以忠君爱国为己任。大皇子景珣心思单纯不善城府,四皇子景琅徒有心气缺少智谋,老臣深知登上皇位的无非是您,或那逆贼阿瑞。” “别再提那畜生。”听到那逆贼的名字,景珩眸子冷了几分,“他也配。” “他是不配。”宋则端赞同道。“与江家人勾结,竟意图谋反,他注定不得善终。” “那时您贵为嫡子,可是元后含冤已逝,那逆贼和淑妃又倚仗外戚江家,势头正盛。陛下,老臣也有一家老小,人微言轻,一步站错位,便全盘皆输。” “若是您即了位,江家必定一个都留不得,若是他即位,一个自小便可随意欺辱捉弄的漂亮表弟,如果没有靠山,又优秀惹眼,按那逆贼的性子,您猜会是什么结局?” “丧尽天良的东西,我恨不得今生也将他活寡千刀。”景珩想起他前世对江延做过的事,眼底浮现一抹暴虐。“这一世他并不生在景家,也查不到踪迹。” “大概是投了畜生道吧。”老头笑道。“都道良禽择木而栖,为人臣子,谁不愿属意明君。老臣曾思虑已久,皇位若是您的,老臣便收江延为亲传弟子保他一命,您重情义,必定答应。” “可偏偏他一个江家人,成了您的软肋,成了江家对付您的利器。无论如何,也万万不该。” “……是我没能护住了他。”失去爱人的年岁,他已将自己的一颗心剖剐过千遍万遍。 陛下,您痛失爱人,老臣也后悔痛苦了两世,可若不是牺牲他,仅凭我们,如何扳倒逆贼,把江家连根拔起?” “可分明是因我……不信他。延延死前要我忘了他,余生再没来过我的梦里,我只能醒着、活着,才能始终记着他的模样。” “人已去了,忧思怀念只能徒增感伤。老臣记得,他刚束发那年的冬天,太学冬论的题目是一人两人,有心无心。” “他的答卷中写道:一人为私,两人为公,有心成仁,无心贪生。他当真通透澄澈,可老臣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一人两人,有心无心;十载百载,不离不弃。”景珩回想起爱人说这话时的神态语气,目光不由得温柔了些许。“试后我有心与他讨论,他却含笑看着我,如此对出下句。” 其实那不是讨论学业,而是冬论后的那场大雪,两人第一次做爱时,抵死缠绵间那少年望着身上的爱人喃喃而出的爱语。景珩太想他,以至于漫长的余岁,将他留下的笔墨字画看了又看,早已将他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镌刻进心底” “恩师,朕不是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可朕心疼。”说着,景珩眼前竟是有些模糊,掩饰般地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所谓因果报应皆是轮回,如今他又回到您身边,陛下与他此生必定恩爱偕老。” “而老臣,也幸得机会补偿一二。”